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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性使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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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性使然

她的唇湊過來的那一瞬間,池野只覺得血液全都湧到了頭上,再也無法思考,眼裏只有含羞帶怯又無比勇敢的她。

池野猛地壓下來,修長有力的手臂,牢牢將她纏繞,滾燙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。

林淵只覺得身子燙得要起火了,天旋地轉喘不過氣來。

情生意動間衣衫盡褪,肌膚瑩白勝雪,光澤如珠如玉。桃粉色的小衣上,一支並蒂蓮高高盛開,飽滿圓潤,愈發顯得腰肢婀娜,讓人忍不住想要據為己有。

他的手探向後面,扯開了帶子,她一陣心慌,嗓音軟軟地喊道:“若魚……”

他低低地應了一聲:“阿淵,我等不及了。”

“你咬我一口,咬重些,我想知道,這是不是真的……”她眸子裏霧氣重重,嬌軟柔弱,是那樣的害怕與茫然。

池野不料她會如此說,頓覺五臟六腑都緊緊地糾結在了一起,疼極了。他忍住眼底的潮熱,覆又重重吻下來。

流連輾轉之間,她終於漸漸平覆下來,亦投入纏綿。兩人坦誠相對時,她有些瑟縮,慌忙用手捂著眼,想了想覺得不對,又趕緊擋住他的眼睛。

池野從來不曾想過,她淡雅若仙的外表下,藏著這樣一副攝人魂魄的妖媚身子。通體泛著粉光,青絲掩著身前,墨色發絲襯得肌膚越發吹彈可破。

池野只覺得耳熱心跳,神魂顛倒,他慢慢拉開她的手,憐惜地吻著她身上的傷疤,極盡溫柔,仿佛想將那些不好的記憶都給抹去。

她微微喘著氣,害羞地推他,輕聲道:“那些傷已經不疼了,你別這樣。”

池野充耳不聞,密密吻過她的每一片雪膚,直到最柔軟的地方。

林淵只覺得口幹舌燥,她弓起身子,眼角眉梢盡是春意,喃喃抱怨道:“你身子燙人,簡直像個小火爐。”

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,如饑餓已久的小獸一般,貪婪索取,在她身上留下點點花瓣,末了含笑低語:“給你暖完身子,就嫌我燙了,過河拆橋的小東西。”

林淵伸手掩住他的嘴巴:“不許你說下去。”下一刻就倏地縮起身子。

箭在弦上,難以回頭,他一路高歌猛進。燈火搖曳,紅羅帳上剪影重重,如在合奏一曲天籟之音,令人沈醉其中,不知歸路。

她能感覺到,他已經極盡所能地克制,卻還是難以承受。指甲陷入他肩頭,破碎不成聲的低吟仍是斷斷續續從唇齒間瀉出。

這一哭猶如在幹柴之上傾灑一盆油,池野愈發難以自持,心旌搖蕩。

雨散雲收,林淵只覺一身骨頭都散了架,早已沒有力氣,也顧不得羞澀,任由池野幫她擦洗換衣,軟綿綿地睡去了。

池野卻一絲睡意都沒有,他貪戀地看著她熟睡的眉眼,怎麽也看不夠。

苦苦思念多日的人,終於可以親密無間。他是她的,她是他的,往後,再也沒有什麽能將他們分開。

到了夜半,他漸漸覺得有些倦意,淺淺在她額間印下一吻,便要睡去,她卻一下子驚坐起來,帶著哭腔喊道:“若魚!若魚!”

不等池野回應,她突地掀開被子就跳下床去,雙腿一軟,摔在了地上。

池野連忙跑過去,將她緊緊抱在懷裏,一疊聲說道:“我在呢,我在,阿淵不怕。”

她迷迷蒙蒙地看著他,顫抖著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臉,這才從噩夢中徹底清醒過來,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裏,嗚嗚咽咽:“我錯了,我不要嫁給魏燃,我只愛你,求求你不要死,求求你……”

池野將她抱回床上,捧著她的臉鄭重說道:“阿淵,你看著我。我回來了,我沒有死,更不許你嫁給他。我們回去就成親,馬上成親。往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。”

她的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溢,身子一抽一抽的,傷心極了,也後怕極了。

池野心碎成片,這些日子,她一個人承受了多少委屈和害怕。面上永遠波瀾不驚,人人都稱讚她穩重,誇她可靠。可她也只是個小小的女孩兒啊,只因早早沒有父母庇佑,多苦多難都要獨自吞咽。

“阿淵,以後你想哭就哭,不開心就發洩出來,有我給你兜著。不許再為難自己。”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。

熱淚交織,落入纏綿不休的唇齒裏,她的哭聲漸漸止住。驚懼害怕,在他耐心細致的安撫下,亦煙消雲散。

見他情難自禁,她嬌聲哀求:“我不能了,大將軍手下留情吧。”

他輕輕地蹭了蹭她的唇瓣,低笑道:“頭一回,太莽撞了。我下回輕些。”

她瞪著他,濕漉漉的眼神裏滿是羞惱,忽地揪住了他的衣襟:“對啊,頭一回,你怎會無師自通的?老實交代!”

池野直呼冤枉:“傻姑娘,這是本性使然,不用老師教的。”

“呸,登徒子的本性!”她轉過身去。

他從身後擁住她,將臉埋在她順滑如緞的發絲裏,滿足地喟嘆一聲,說道:“阿淵,我真高興。”

她哼了一聲:“別只顧著高興了,告訴你,我可兇得很。以後你膽敢在外面拈花惹草,胡作非為,我可是會打人的,還要休夫。”

池野見她氣鼓鼓的模樣,覺得可愛至極,忍不住又在臉頰親了一口:“不敢不敢,我早就是手下敗將,哪敢興風作浪?”

許久許久,她朦朦朧朧要睡去,聽到他喚了她一聲,便模糊應道:“怎麽?”

“待風平浪靜,我陪你回嶺南拜見岳父岳母大人吧,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。”

林淵心底湧起一波暖流:“好,不過,到了我家,可沒有人伺候你。得事事親力親為,做飯,收拾屋子,池大爺,您能行麽?”

池野在她腮上擰了一把:“你夫君這麽聰明的人,學什麽都很快,放心吧。”

*

池野早早醒了,卻一直舍不得起床,直到天光大亮,房門還緊閉著。

二狗和柱子在外面喊門,將林淵吵醒了,她揉著睡眼,見池野含笑望著他,顯然已經醒了很久。想起昨夜的旖旎,臉色要紅破了:“你怎麽不早點叫我?”

“又不去打仗,起來那麽早作甚?今時今日,我終於明白,君王為何不早朝了。”他將她按回被子裏,“你再睡會兒,我去跟他們說一聲。”

林淵扯住他的袖子:“哎,你怎麽說?”

“實話實說唄,就說我夫人難忍相思之苦,昨兒親自來接我了。”

林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:“我也要起床了,待會兒二殿下找不到人,怕是要嚇一跳。”

才一起身,便覺得手足酸軟,尤其是兩條腿直打顫。他忍著笑過來攙扶,被她羞憤地瞪了一眼,賠笑道:“下次註意,下次一定。”

柱子和二狗進來時,看見林淵均是一楞。

那一次相逢頃刻,還在大難之中,匆匆忙忙而過,再者也沒有朝著人家姑娘死盯的道理,故而印象不深。昨兒她又作男裝打扮,他們都不曾認出來。

這會兒見她與池野並肩而立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恍然大悟。

林淵落落大方笑道:“都說救命之恩重於泰山,兩位大哥救了我們一次又一次,一路上還悉心照料他,真不知何以言謝。今日太過倉促,改日我們一定與家人登門道謝。”

柱子察言觀色,明白昨夜池野為何神思恍惚,笑道:“林姑娘太客氣了。此去京城路途不遠,又有姑娘結伴而行,我和二狗就放心了。一家人正等著,我們先走一步。”

二狗還有些不舍:“咱們一道走吧,我還想聽二哥說軍中趣事呢……”

一語未了,便被柱子抓走了,他回頭沖池野笑道:“來日方長,咱們有的是相聚的時候,回頭再聚。”

將他們送走,回身瞧見魏爍正站在林淵房門前,舉手待敲,他身後跟著一個隨從,面色焦灼。

林淵笑盈盈說道:“我在這兒呢!”

魏爍見她恢覆了女子裝扮,大惑不解,繼而看到池野也從屋裏走出來,更是目瞪口呆:“老天,話本子都不敢這樣編!”

他沖過來,緊緊握著池野的雙手說道:“天無絕人之路,這會子我正愁得無法可處,你就回來了,天可憐見!天可憐見!”

池野拉他進屋,將房門關上,這才問道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那隨從說道:“今日早朝時,趙無咎帶兵逼宮造反。揚言太子德不配位,列舉種種罪證,要求皇上改詔,立三皇子為太子,因其年幼,暫立二皇子攝政。”

魏爍看了林淵一眼,又道:“太子其人,委實有些狠辣陰毒。可就當下來說,倘若三皇子被扶上皇位,我亦不過是他們遮掩野心的傀儡,朝政被把持在趙無咎手裏,必然要再起一波權勢爭奪,到那是血雨腥風,百姓……”

“他好大的膽子!走,咱們立刻回京去!”池野說完,看了一眼林淵,語氣柔和下來,“你且在這兒休息兩日,事情平定後,我來接你回去。”

林淵搖搖頭: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
魏爍騎在馬上,看著池野消瘦的面龐,歉然道:“若魚,我們皇家,對不起你。”

池野將林淵扶上馬,笑道:“我不愛聽這些虛的,回頭我和阿淵成親,你給我們隨個大禮是正經。”

魏爍一笑:“一言為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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